也谈“垃圾食品”

　　据西方媒体报道，在美国新近出现了一个自称为“免费素食主义者”的群体，这些人只享用在垃圾堆里翻找到的人们所丢弃的食品，目的是抵制浪费而并非囊中羞涩。英语原文报道中，出现过两个与汉语中“垃圾”相对应的词:“trash”和“garbage”。在英语中，由这两个词可以组成“垃圾箱”、“倒垃圾”和“垃圾处理”等词组。可见，“免费素食主义者”们所吃的是地道的垃圾食品，尽管在英语中并没有“垃圾食品”一说。因为从正常意义上讲，“垃圾食品”是不可入口的，即使有上述个别人的极端行为，政府也绝不允许这类食品在全国范围内大行其道。

　　由此我想到了英译汉的“垃圾食品”(junkfood)一词，其中的“junk”意义很明确:(堆放在一旁的)没有多大用途的废旧之物。该词既不可与上述的“trash”和“garbage”换用，也与汉语对“垃圾”的界定相去甚远。即使“junk”在某些英汉词典中具有“垃圾”这个义项，充其量也只是把废旧之物视同垃圾的一种宽泛的提法。显然，从字面上看，把“junkfood”译为“垃圾食品”有失准确。另外，凡提到“垃圾”，人们首先会想到“肮脏”、“污秽”，而当前触目可见的“垃圾食品”却工艺精良，色泽诱人，香味扑鼻，毫无龌龊可言。如此看来，即使是取其比喻义，“垃圾食品”的译法也有失真之嫌。

　　在日常生活中，食品大致可分为三类:有益于健康的、无益于健康的和有害于健康的。或称:益健食品、无益食品和有害食品。益健食品不必多说，而我们最熟悉的有害食品就是媒体定期公布的下架“进口”货。介乎二者之间的便是高热量、低营养、重味道、轻功效的无益食品，正是这类具有庞大消费群体的多为洋味的食品，被不少媒体称为“垃圾食品”。这里的“不恰当”有两层意思:一是该词基本上背离了原文含义；二是该词对汉民族的语言认知心理造成了过大的冲击。不是吗？当前无论是在饭店还是在自家用餐时，我们时常都会听到“垃圾！”这样的大呼小叫，令人心惊，倒人胃口。其实，“junkfood”就是品之有味，食之无益的一类食品。

　　“垃圾食品”的提法虽值得商榷，但该词已广为传用。对此，笔者无意挽狂澜于既倒，写此文只想表达这样一个意思:在引进与国计民生有直接关系的词语时，译事“三字经”——信、达、雅中的“信”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