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粮食震荡到粮食危机 只差一步

    本周，食品价格一路高歌猛进所引发的喧嚣引起国内外媒体的广泛报道和争论。所有的争论都围绕着联合国粮农组织（FAO）于近期在《粮食展望》、《全球粮食安全评估报告》以及《世界粮食不安全的状况》等系列研究报告中提供的数据和结论。最扎眼的数据是：全球粮食价格指数(由小麦、大米、玉米、植物油、乳制品、糖、肉等55种一揽子农产品[15.64 -3.87%]构成)在2010年底攀升至214.7点，超过了2008年6月创下的历史峰值(213.5点)。

    或许是与2008年相比，因粮食价格上涨而引发的骚乱较少，联合国对当前的粮价高企并未采用“粮食危机”一词，代之以“粮食震荡”。不过，粮农组织高级经济学家阿巴斯安的结论是：“若升势延续多月，便可能进一步推高穷国的粮食零售价，粮食危机重演的机会也愈大”。

    粮食震荡可能演变成粮食危机。然而，国际社会要找到应对之策则必须弄清楚粮食价格上涨成因。2008年，有关粮价暴涨的成因不一而足。反观如今，有关粮价上涨的解说大多为老调重弹。首先，气候变化造成粮食供给紧张。随着拉尼娜气候现象的恶化，会对阿根廷、巴西和美国等重要农产国带来干旱天气，助推农产品价格上涨。同样，澳大利亚因爆发严重洪灾，原糖产量缩减20%，使糖价飙升；其次，相关国家的政策措施加剧了粮价波动。如《纽约时报》则把俄罗斯因发生特大干旱而在去年夏天开始禁止出口小麦列为未来粮食市场大幅波动的“罪魁祸首”；此外，构成粮食生产上下游成本多重因素的共同助推，如库存减少、石油价格上升，抬高粮食运输和购买化肥的费用，以及由生物燃料兴起挤占了有限耕地等等。与2008年相比，成因差异可能只有两点：一是弱化了对中、印等新兴经济体需求增加的责难；二是强调了世界粮食市场中的投机成分。

    另一方面，在联合国系统内，预测世界粮食价格变动是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情。全球化背景下，粮价震荡或危机的成因错综复杂。早在2008年，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就称：“我们不知道粮食价格将上涨多少，也不知道将下跌多少。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已从富足时代进入了匮乏时代。”

    粮食危机爆发的频密，预示着从粮食震荡到粮食危机只有一步之遥。但国际社会达成可操作的危机解决方案却模糊不清。由于粮食震荡对发达国家冲击不大，很难引致富裕国家的政策紧迫感，全球合作缺乏动力；或者如佐利克所言，粮价动荡的应对之策不在于“起诉”或封锁市场，而在于更好地利用市场。那么，根植于信息不对称的粮食市场投机行为如何能被有效地遏制？这可不是简单地说增加“透明度”就能够解决的。

    尽管国际社会应对之策凸显纠结和无奈，但对普罗大众而言，粮价波动的趋势却异常清晰。我们几乎没有选择，只能以更高的价格购粮。黄荣斌